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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普灭】他死了


      今天早上我醒来,阳光刺骨地寒。我知道这是不同寻常的一天。我静静地倒了一杯干红,坐在前厅的台阶上。
   没有人打扰的战内世外桃源,我庆幸我有块番茄田。曾经的年轻热血冷静下来,我情愿自己在这严寒的日子里看太阳出来——
    一抹耀眼的金黄从地平线逐渐升起,先是缓慢地,然后那惨然的灰金色疯狂地靠近,猛兽一样扑过来,又在我面前蓦然停驻。
   “弗朗。”我对他露出笑容,给他倒了一杯酒。
     才几个月的时间我们都好像又走过了几个几百年。他的眼窝深陷,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只有两个死气沉沉的珠子,干涩而又木讷。眼皮耷拉着,眼袋沉重地压着脸颊。金黄的发丝和灰白色交杂着。他瘦得能看见每一根骨骼,我有些心疼。
    还有些莫名的快意。
    “他死了。”
     我不惊讶,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在等候着这个结局。像是有个医生开好了证明告诉所有人,他得了绝症。我厌倦了虚假的关心,既然他离开了,就让他好好地去吧。
     “去看他最后一眼吧,去吧。”
    弗朗的话仿佛是在劝他自己,我又笑了笑,摇摇头。我们都不想去,我知道。何必去看一个死人呢?把他给的回忆收好埋葬,就是善终了。
    “他是个伟大的人。”
    弗朗还在喃喃着,我知道他哭了。不用扭头就能感觉到他用手掌捂住自己的脸,泪水散发的热气和苦寒让我窒息。
   他的确,是个伟大的人。我想大家都会永远记得他,不仅仅是形式上的。这点真的让人妒忌。
   我拍拍弗朗的肩膀,他低声地啜泣了一会,然后抬起头。
    我们一起注视着金色的朝阳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     很难说他是什么时候死的,因为那天之后我的确去看过他。
   和他呆在一间屋子就好像进入了不能呼吸的空气。空气充盈了整个房间,我甚至能看见空气在他的身体周围汩汩地流动,但我不能呼吸。
      我不能呼吸,隔壁是他们在谈判的喧哗,他们已经决定了他的去留,却偏偏还要走形式。我听得见某些人刻意的悲伤,哭泣的嚎啕中有不怀好意的奸笑。我替他真心地感到难过,我伸手想像以前那样拍拍他的肩膀。但他躲开了,身体不受控制地直挺挺地倒下去,不发出一点声音。
    弗朗把他扶起来,但我已经不想再呆在这里了。流动的空气封锁了我的全部,我被囚禁在这里,和他一样囚禁在这里。
    是什么让我和空气一起凝固?我看着他的眼睛,他的眼神中有战争残留的暴虐和乖戾。我看不出他的情绪,野兽的眸子一向不会流露出情绪。
    弗朗一直在难过,我想这点他感受到了。我坐在他的对面,心却隔着整个地球那样远。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弗朗说不出口,他不能说。
   我看着时间被追赶着飞奔,昼夜的变化对我们没有什么影响。我们坐在沉寂里。黑暗里听着隔壁的光亮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      我忍不住去厕所吐了。这些天喝的就全倒了出去。垃圾倒出来了,我渴望情绪倒出去也能这样简单。
     我能感觉到弗朗站在我的身后。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我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,充斥着彻夜的疲惫。像是睡了很久以后醒来,头痛欲裂又疲累不堪,好像梦境才是真实的现实。
    弗朗用很令人心疼的声音低声地自语。我听不见,或者我不想听见。
   我揽过他的时候他也抱住了我。
    残余的战火在大地上疯狂地燃烧,企图绽放出烈焰。泪水、血液、寒冷、酷热……他的眼睛重新出现在我的脑海,最后亮了一下,然后直直地落下去。
   我像疯子一样奔跑在走廊,号叫着哭喊,宛若失去了玩具的小孩;我对着他们破口大骂,用尽了毕生学会的脏话;我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我,我把愤怒发泄在靠近我的所有事物上。
   最后他拉住了我,和我告别。
   他被带走了。
     我整个人从胸口开始不完整,我不完整。我不是不完整,我已经不是我。
   我不存在,弗朗,我不存在了。
      别傻了,赶紧好起来。
      不同的语言唱出的庆功的歌曲,大多数人都在欢呼。
     我们悄悄地挖了他的坟墓,最后一次为他痛哭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【后记】
这是一篇很短的文章。
人称如大家所见并不明确。
  这究竟是谁的死亡呢,是谁在哀悼,谁又悲痛欲绝,弗朗……
  说一个比较浅显的解释。文中的第一人称是安东尼奥,基尔在战争中疯了,柏/林/墙倒坍之后各国谈判,弗朗和安东前去看普/鲁/士(文中的他)。原本两人都喜欢基尔,最后恶友夫夫在一起了。基尔死了吗?这才是开放性结局令人思索的地方。
说到战争让人走到一起,我突然想起了倾城之恋。“香港的沦陷促就了一段恋情。”那么东//德的离开能得到什么呢?
谨以此文致敬安东尼和基尔,LONG  LIVE  PRUSSIA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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